感泪

     今天是个阴沉的天气,适合感伤怀念。

     自从开始在SPACE上分泌自己的情感时,总觉得这是我每天最闲适的时光,在电脑前缓缓地敲打,心中的感觉就这样悄无声息的流出,我知道总会有个我认识或不认识的朋友在另一端倾听我的声音。承认自己是个不甘寂寞的人,不能忍受了无生机的静谧;承认自己是个幼稚的孩子,心中藏不住太多的想法和秘密。于是每每一条留言评论都像是得到最美的糖果般得意洋洋。

     我感激有JUN和小黑小小这样素未谋面的朋友,你们的鼓励已经成了我堆码文字最大的动力。

     我很感激我又认识了神仙姐姐和Yyvivi这样的新朋友,让我每天的上网变得有趣很多。

     也许我更要感激曾经在学校广播台里奋斗过的CH,是的,我看见了你的留言,突然一种眼眶发烧的感觉,至今对你爽朗的笑声和坚不可摧的权威难忘至极,很想知道你现在是否还留着那次吓我一跳的“阿姨头”。但,是的,我没有勇气去参加这次聚会,我承受不了那太多复杂的感情,我承受不了我当初的豪言壮志与现在安身立命的落差,所以更愿意端坐电脑前,回忆每一位“战友”的点滴,幻想你们的相邀举杯、灯火阑珊。相见不如怀念,我知道这是一句不负责任的推辞,离校之前的“不见”显得如此残忍,但终究一遍一遍的说服自己,直至冷却忘怀。

     相遇已是缘分,又怎敢断言一次短暂的分离就是决绝呢?只想在某个阳光灿烂的街头不经意的回头,遇见的却是都已洗尽铅华的我们,一句“哦,是你!”就已足够了。不知这个SPACE我会写多久,但请记住它的网址,是的,我人生的一段心情放在这里。

     眼泪似乎不属于我的感情,怎样的挤眉弄眼都不会配合,只会不经意间,无缘无故的,流入嘴角,涩涩的咸苦,那是我积攒的感动与感伤。

     天阴得可怕,可能快要下了,那是否也是天积攒的感情呢?只知道我的已经下下来了。真的很感激我周遭的缘分!

终于暴露了

     今天上午是毕业生的体检,交了二十块钱,就赶忙去排队,一来人多,二来很想知道这几天游泳有没什么效果。排队的时候,大家彼此寒暄,但依然很慢,突然想起过去论坛贴子上的一句话:大学的生活大多时间都是在等,等吃饭、等洗澡,最不能容忍的是等校园网。看来体检也可以算一个。

     很多项目都是走过场,耳鼻喉目视就OK,平足等甚至鞋都没脱就合格了,体重身高自己报,后悔没报自己身高两米,说不定被CBA看上呢,呵呵~~

     当然,这么粗的网终究还是没逃过我这只鱼,在色觉测试一项,我的色弱终于暴露了。其实在高中的时候我就知道自己是色弱了,世界是五颜六色的,但我就看不出那本花花绿绿的图案书上的兔子、老虎、数字。

    进校时,我担心色弱会卡壳,所以连夜背了好多书上的答案,巧的是,体检时我前面那位“正常人”大声说出答案,而那位医生又没有翻页就接着问我,哈哈,我当然过关OK啦。

     这次我又前夜“温习”,体检时记住了前面“正常人”的标准答案,可是,可是~~医生翻页了,而且不是我熟悉的那一版,顿时“晕倒”,就看见了一页里有个数字8,其他就缤纷灿烂了。色弱,体检表上很快便与众不同了,心里也会有些怪怪的不爽。

     当然也没必要和家人说,因为父母都正常,要是隔代遗传,爷爷奶奶外公外婆那一辈早入土为安,“死无对证”了,父亲说肯定是母亲的X染色体有问题,母亲就说那个Y染色体就是罪魁祸首,算了,我就不掺和了。

     看过一个故事,老师告诉一个失明的孩子,你是最幸福的,因为你有最美丽的眼睛,上帝太喜欢就留下了。那么我呢,呵呵,我有健康的身体、幸福的家庭、N多死党、一所美丽的大学、二十多年的幸福,我想我赚了。

武汉人

武汉人的一天是从3.2元开始的,1.5元的带方便碗筷的热干面,5角的《楚天都市报》,1.2元的公交车投币,于是双手端碗,腋下夹着报纸,享受着武汉公交独有的公路狂飙,奔向自己工作的单位。我怀疑发明这种稠得不得不用筷子拨弄的热干面的初衷,是否为了适应长久以来武汉特有的车马颠簸,防止汤洒碗泼。《楚天都市报》的成功得益于它的多用途,除了对市民生活的无微不至,以至于哪个小巷里婆婆吵架都报道得快速翔实,还有它较厚的纸,既耐磨耐脏,还不算太硬,可以垫着坐,也可救急擦手或者方便。绝对F1级的公交想必全国已有一定知名度,富康的士是绝对不敢招惹这些久经沙场的公交师傅,往往心血来潮就会在马路上赛一盘,最见不得敢较劲比试的,“搞邪了”,车上的人抓紧扶手,看得心潮澎湃,呐喊助威,路上还不时躲闪处变不惊横过马路的行人,不让没见到世面的新手输得心服口服,不叫武汉公交。

武汉人有一张标致精巧的武汉脸,特别是武汉女人,有长江东湖水的滋润,显得十分白皙细腻,却又忍受夏湿热、冬阴冷的折磨,不免油光满面。她们的五官长得都很夸张,尺码大却也在脸上紧凑安排,遇见高兴的事,不管是自己的还是别人的,即使用手遮住嘴巴,还是能清楚看到闪亮的门牙和深邃的鼻孔,当然,伤心的时候,顿时眼泪巴萨,富有节奏的呜咽直到引来一群善解人意的姐妹。

武汉人没有好嗓子,却喜欢吼,“你赫我哟”、“再不搞,用脚(jio)爪的啊”、“板妈眼的,搞邪完了”~~时不时的,就会从某个地方冒出一两句,初听起来,吹胡子瞪眼,的确凶神恶煞了些,但一两句你就可以和他搞熟,非得和你喝一杯,还要拜把子认天地,你不搞,他又跟你急。听了一个笑话,说中国女排技术不错,就是客场容易怯场,于是就拉到洪山体育馆,和武汉女排打,每天体育馆人山人海,武汉观众敲锣打鼓、摇旗呐喊,为武汉女排加油,就这样搞了一个多月,中国女排再也不怯场了,这样的“魔鬼训练”放在任何客场都是最高强度。

武汉话很多人听不懂,即使改造后的“武普”同样让人匪夷所思,这也是武汉人经常娱人娱己的谈资,“楼色的春天”、“勺么大的胯子”、“好热(rie)”常常让你笑翻,田克兢将这个演绎得惟妙惟肖。人们说最好的幽默就是自嘲,那么武汉人的幽默感就的确是一绝了,我现在仍喜欢说的一个段子是“最近去哪里了?没去哪里,跑了趟新马泰。什么?新马泰?你发了?没有,才一块二角钱。么事啊?一块二角钱?看电影也冇得着便宜萨?哪里萨,就是新华路、马场角、太平洋,搭个车一哈子就完了,这个新马太。哦,你赫我哟。”

有时我觉得武汉人像韩国人,豪爽中有些奸诈,热情中带点忧郁,同样喜欢吃辣,同样在车水马龙中固守着自己的生活,我与这座城市有四年甚至更长的缘分,每每远眺长江,我想我是爱这座城市的,我爱这里可爱的人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