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在2005年最后一天

     很不巧,2005年的最后一天又赶上了我工作最忙的时候,三大篇稿子从采写到编辑,再到校对,居然只花了两天,特别是这个飘了一会儿小雪的下午,我惊叹于自己跌跌撞撞居然圆满完成任务,呵呵。不把遗憾留给明年,我想我做到了。

     回首来北京的半年(今天算来真的整整六个月),不知道自己究竟获得了什么,失去了什么,愉快着什么,遗憾着什么。

     如果说我获得的是小有满足的薪水,那么不如说是获得了在北京这个残酷的城市,晚上可以做着甜美的梦的权利。

     如果说我失去了大学毕业前种种的人生规划,那么不如说是过去的半年以及未来的几年,我失去了颠覆自己的勇气。

     如果说我愉快着我有很温馨的工作环境,有小有放肆的私人生活,不如说我愉快着实现自己个人价值的大好时机。

     如果说我遗憾着匆匆离开自己的童年及学生时光,脱离了在父母荫护下的舒适,不如说我遗憾自己还不够自己还没有长大,每每在自己的人生上迟疑困惑。

     明天即将如何?未来将会怎样?这是个伤透脑筋也无法得到答案的问题。那么就不要想了,吃完2005年最后一顿犒劳自己的丰盛晚餐,鼓足勇气去烫一个新发型,再带着一个香甜的梦进入2006年,哈哈,生活简单也许就很好!

昨晚零下十度

     不知不觉,加班的日子已经有半个月了,尽管正如我的一位好友说的——生活充实,不必为闲暇的孤单时光烦恼,不正是你想要的生活吗?但没有安静的思考时间,却也觉得慢慢迷失了自我。还好,这样的日子已经结束了,明天休年假,好好调整一下。

     昨天审完最后的稿子,回到家的第一件事就是室友告诉我马桶的管子破裂,污水横流,一股令人窒息的气味在房间弥漫。找家政维修,一个电话,一位40多岁的中年人不一会便敲门了,一个大大的木箱工具箱重重的放在地上,立马挽起袖子,走进厕所,我甚至没有看清他的脸。我和室友实在忍受不了那难闻的气味,各自躲在自己的房间里,我只听见厕所里的噼里啪啦。大概在一个小时以后,我听见自来水的声音,循声开门,果然已经修好了,他动作很利索,把污物都冲洗干净,手和鞋子也都洗擦干净,甚至还把本来就很整齐的工具箱在摆弄了一下。“弄好了吗?”室友冲过来问了一句,他没有作声。“到底修好了没有?”室友又问了一句。“你应该去看看,好不好是你们说了算。”接着,从兜里掏出一包烟,是那种很久未见的软盒香烟,应该是最便宜的那种吧,然后很享受的点火抽烟,似乎要驱散刚才的脏苦与疲乏。当然,我们听见马桶中水流畅快的声音,也就不再深究是否修好的问题。

     “这其实是个很好解决的问题,你们错在了一开始”,他吐出一大口烟,慢慢的说,“如果安装马桶时稍微侧一个角度,管子就不会弯折,也就不会破裂了。”接着在又一次的狠狠抽烟之后,他似乎自言自语起来:“很多就是错在了一开始,十年前我做传销,被朋友骗了,背着一身债逃到北京,刚开始做泥瓦工,整天在泥沙里跑来跑去,后来我就改修马桶,别看很脏,但很多人不愿意做,其实做起来也还算轻松”,又是一大口香烟,“但干完今年就回家吧,再也不来北京了,该踏踏实实过日子了”,一口烟被抽到了过滤嘴处。     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适时响起,“好的,马上过去”,又是不紧不慢的回答。他收了维修费,提起那个在我看来十分沉重的工具箱,向门外走去。

     望着那个远去的背影,我才想起来甚至没有给他拿个凳子,端一杯热茶,我也忘了那个晚上室外的温度是零下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