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的地铁站

     拥挤的人群如同蚂蚁在地下铁中飞速的从一个地方移向另一个地方,我可以倒数的地铁上下班经历还在苟延残喘地继续。 又快到那个拥挤的for the loop line中转站了,车上的人开始躁动不安,准备车厢门打开时冲向中间的换乘楼梯。

     但门开的一瞬,一切不同寻常了,人流缓慢的“流”出车外,安静,不同寻常的安静,只听得几声哽咽和那枯燥的报站声。当我i已经开始不耐烦地推着前面的人时,我终于看见了他们,顿时慢了起来,一对头发雪白的老奶奶,他们相互抱着,用苍老枯黄的手抚摸着对方布满皱纹的脸,两眼已是眼泪满眶。身穿花格子的站在车厢外,扎着一个发髻的站在车里,一个要冲出车厢,似乎想紧紧地抱住对方,再也不让她走掉。一个在缓缓地推着,嘴中喃喃道:“就到这里吧,不要送了。”

     我的心就在那个时候狠狠地颤了一下,这并非生离死别,两位老姐妹在车站中的送别如同这个世界上每天都在发生的送别一样,但我知道,和每一个轻轻走过车门,甚至担心会打扰到他们送别的人们一样,我们都知道这样的分别如此珍贵。他们的相逢、离别,再次的相逢与离别,也许机会并不多了,人生的一切,包括友谊,在时间的面前都是那么渺小如灰尘。只要你我知道其中的宝贵,这个世界就是温暖的。

     我缓缓地走着,身后车厢终于关闭,一块玻璃、一个速度、一点时间、一段距离,就此分离。珍惜啊,我深深的呼了一口气!

市井小唱

     这是在家偶然发现的四年前的《作文报》上的一篇文章,也是我高中的作文不知被谁投稿而第一次被变成铅字的见证。现在看来,却也感受到几分回忆的温存。 

五元和五十元

     宽阔的广场上,那个最不起眼的角落里,有个穿着褪了色校服的女孩,站在一个水果摊旁,用极小的声音叫卖。看得出她是个“生手”,脸上始终泛着羞涩的红光,“卖水果咧~”,她仿佛做错了事,诚惶诚恐地喊着,声音一个字比一个字低,“卖水果咧~~”

     这时走来一家人:一对夫妇两个孩子。“这桔子咋卖?”,“x元~~一斤~~”,她的脸更红了。“来一斤!”这一句话让小女孩突然眼睛一亮,轻轻咧开嘴笑了。她十分轻快地取出秤盘,极不熟练的称了起来。这时又来了一对老夫妇,开始拣起苹果。她一面用手点着秤上的刻度,一面招呼着老夫妻,显然她已经不亦乐乎。此时罪恶的一幕开始了,那对带着孩子的夫妇,整体协作,男的不慌不忙拣起桔子,挑来挑去,还不时向小姑娘闲扯家常。他宽大的背后,训练有素的老婆孩子将水果迅速装入自己的包内,转眼间“桔子小山”已成“桔子平原”了。可小姑娘全然没有发现,还在忙着读秤,招呼生意。笑容堆满脸的丈夫将一张五元整票塞在小姑娘手中说:“姑娘,买卖不容易,甭找了,我还要赶车呢!”说着提起刚称好的,还有刚偷好的桔子,满意地走了,迅速消失在广场的茫茫人流中。

     小姑娘终于可以专心致志地为老夫妻服务了,而当她无意中瞟了一眼那堆桔子时,她赶紧放下水果四处张望,然后低下头,沉默,哭了。这哭却未持续多久,她揉着泪眼笑着对那堆弄得莫名其妙的老夫妇说,“算了,这称的水果送给你们,反正我已经亏本了,还打算给家里挣点钱,唉~~”等老夫妻弄清了情况,男的看了女的一眼,女的默默地点点头,他们提着水果走了~~

     小姑娘依旧轻声叫卖着,声音一个字比一个字低,在一堆红彤彤的苹果中,她无意间发现了一个苹果下压着五十元钱,她又一次四处张望,然后她又哭了,哭了很久很久~~

     五元和五十元就这样衡量着人,有的一钱不值,而有的却万金不换。

猴子的悲哀

     “砰砰砰”,耍猴的敲锣开张了。在这个城市里,人民的良心有了发现,对此等残害动物的表演已是深恶痛绝了。可今天耍猴的生意却是如此好,里三层外三层全是人。没看到吗?人家变“耍猴”为“猴耍”了,他让三个猴子按照他的意图做动作,而猴子却出人意料却又十分机械地做出与耍猴人意图相反的动作,比如:人叫它立正,它却笔挺挺地躺着;人叫它投篮,它却将篮筐取下~~每次耍猴人被“愚弄”就博得众人叫好,耍猴人也假惺惺的“抱怨”猴子不听他的话,猴子越做违背他的事,众人叫好的声音便越高,也许这算是人们对残害动物人愤怒的宣泄吧!

     可这一次,耍猴人命令一个猴子去投篮,那个猴子准确无误地投了进去,众人一片嘘声,耍猴人便恶狠狠地喝斥它,接着又叫它去投篮,它又一次准确无误地投了进去,就这样人群开始躁动起来,耍猴人终于“忍无可忍”,从腰后抽出一根长鞭,“叭”,“哇”,鞭子打去,那只不该说是听话还是不听话的猴子惨叫一声,顿时几缕猴毛在空中飘荡。“哇”,霎时,另几只猴子突然一同从耍猴人扑了过去,“打杀”过来,这一次绝对是猴子们自发的斗争,这又博得众人叫好。“反了吗?”耍猴人火了,几声鞭响,猴毛乱飞,惨叫一片,可怜的猴子们只有互相抱着,尽管脖子上套着的锁链拉得笔直,仍尽可能地逃离耍猴人到最远的地方~~

     “猴耍”仍然里三层外三层的被人围着,叫好声一阵一阵。那只委屈的猴子可能在想,那顿鞭打是耍猴人的错,还是围观人的错,难道我错了?

神仙与乞丐

     街上经常出现一个人,身着满身补丁的道袍,头上梳着一个发髻,不厌其烦地从城东走向城西,日日如此,年年如此~~

     练气功的婆婆说:“这一定是神仙,成天不吃不拉的,走起路来像飘一样,瞧那打扮,不俗啊!”

     更有人传言:“那神仙夜里躲起来修炼呢!身上又是发光又是冒气的,神着呢!”

     有少数捧来贡品“孝敬”他,他连看都不看,径直走了,“清高啊,神仙!”那些人在赞叹,其他人则投以崇敬的目光。

     一段时间,神仙不见了,很多人还在含叨着:“也许成仙上天了吧!”

     今年他又出现了,穿的还是那件满身补丁的道袍,梳的还是那个发髻,仍旧不厌其烦地从东城走到西城,只是手里多了个破破烂烂的瓷碗,嘴里还念着完全听不懂的声音~~

     练气功的婆婆先是惊奇,后都掩鼻而逃,“啥呀,原来是个乞丐,也许是脑子也有毛病呢。”

     没有了小道消息,只是有人在骂自己不该傻乎乎地上什么贡,让人笑掉大牙。更多的人连看都没看他一眼,远远的便走开了。那位神仙,或者说是乞丐,依旧从东城走向西城,又从西城走向东城。

     ~~

     有时,神仙与乞丐的差别便在于一个碗。

狗年旺旺

     喝红酒达到微醉的状态;吃父母做的年夜饭达到很撑的程度;收到四面八方亲戚朋友的祝福,达到狂喜的感觉;与家人在电视机前看春晚,达到“相当”丰富的满足;在阳台放鞭炮,达到震耳欲聋的豪放~~新的农历新年来了,我的本命年来了,今天睡觉前换上妈妈准备的红裤头,呵呵~~

     记得小时候,在零点钟声敲响的时候,我会许诸如“下一次大考拿个高分”、“考入理想学校”之类的愿望,今天在同样的时刻,我许下的愿望是“愿父母身体健康,我自己工作顺利,赚大钱”,很俗气的愿望,却是最真切的。其实之前的愿望不也这般俗气无比吗?就这样许下,用一年的踏实去实践、实现。

     春晚快结束了,周边的鞭炮礼花声连绵不断,新的一年开始了,祝大家和我一样幸福!Technorati Profile